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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03月27日

一“路”变迁 一城回忆

●高永明

我最初对路的记忆,是一条长不到一公里、宽不过4米、坑洼不平的泥巴路,这条南北走向、还算顺直的土路,伴随我童年到少年十几年的时光,这条路给我留下了并不美好的印象。

上世纪50年代,我出生在一个名叫奎屯的小城,我家旁边就有一条从畜牧队通往奎屯食品厂的、满是泥泞且大坑连着小坑的土路,两旁林带里栽种着一排沙枣树,一溜儿白杨树,因为路太烂,晴天都是土,雨天都是泥,所以行人经过这里,几乎都不走这条“公路”,而是走靠林带外边的小路,反而更舒适些。

现在想想,从小学到中学的十来年里,天天上学放学要走的这条必经之路,我们这群小伙伴真没有像模像样地走过几回。那时候,这条土公路上经常走的是马车,牛车,还有毛驴车,偶尔有一辆吉普车或者小轿车经过,我们一帮孩童,不顾小包车带起的灰尘,站在路边呼喊:“小包车,小包车!”直到小包车翻卷着灰尘远去。

1969年年初,我被分配到农七师下野地五场(现八师一三三团)工作时,常走的也是土路,那时只感觉无论是从场部通往连队的土路上,或是连队下地的小道上,到处都悬浮着一层浮土,走在上边有颇有点“腾云驾雾”的感觉,因为人只要稍微走快些,脚下便会带起一溜儿烟雾似的灰尘。当然,更为令人叹为观止的是,麦收时节、秋季棉花收获季节,各个连队里飞奔的牛车、轱辘车、大马车、大小拖拉机,奔驰在带有厚厚尘土且不平的路上,车后常常会飘起阵阵尘土,放肆地翻卷着漫天飞扬。那个季节,远远望去,仿佛整个连队笼罩着一层浓雾,无论你怎样瞪大一双慧眼,也看不清楚原貌。

记得有一次,连队开展拾棉花竞赛,中午送的是红烧肉,大家非常高兴,三三两两地蹲在地头吃饭,突然,机务排一位年轻的拖拉机驾驶员,因急着赶过来吃红烧肉,拖拉机开得很快,这下好了,他的车子开到大家吃饭的地方一停,拖拉机后边带来的冲天尘土瞬间蔓延开来,给路边所有人的饭碗里,毫不留情地撒上了一层“沙子胡椒面”。

留在记忆深处最难忘的是从青年队到开荒队那十来公里曲里拐弯的土路上,每到夏秋季节,全是厚厚的混有沙子且极易飞扬的尘土,职工群众只能在路边的林带中穿行。

那时候下地回来,因为浑身上下都是一层灰土,我们几个小青年经常跑到连队大伙房旁边的自流井边,脱光上衣,褪下长裤,找一个洗脸盆,不管不顾地从头冲到脚,然后才回宿舍换衣,去伙房打饭。有一回,开荒队一名职工得了急病,当晚急需送往二十公里以外的场部卫生队医治,因为前一天刚下过雨,道路泥泞,马车走到半路,车轮陷到一个很深的泥坑里,赶车人和病人家属费了很大劲,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才把马车从泥坑里赶出来,差点耽误了病人救治时间。

那时候,我们的集体宿舍是一溜儿土坯房,最东头住着老职工杨秀山,仔细观察,就发现夏秋两季,老杨家里总是把用过的洗脸水、洗菜水,均匀地洒在旁边的路上,目的就是压压路上漂浮的尘土。后来我们几个小青年也学着,把用过的洗衣、洗脸水洒在宿舍旁边的路上,防止尘土飞扬。

上世纪80年代,团场通往石河子市、奎屯市的公路铺上了石料,虽然这种石头路面的公路不太平整,但厚厚的尘土已经被压住,路上大大小小的坑也基本被填平。原来团场通往石河子市的班车在坑洼不平、满是灰尘的土路上要颠簸4个半小时才能到达石河子市客运站,铺设了石料以后,只用3个多小时就到了。团场人乘客车出行,再也不用受“夏天扬灰路、雨天水泥路”之苦,办事、购物、看病、走亲访友快捷多了。

团场职工群众的好日子,真是随着路的变化带来的。到上世纪90年代初期,团场通往石河子市、奎屯市的公路由原来的石子路换成了沥青路,团场场部通往连队的公路也旧貌换新颜,不仅设置了里程碑,还按公路等级划线维护,从此,团场职工群众美滋滋地驾驶着各种交通工具,轻快地行驶在平坦的沥青公路上。

有了平坦的沥青路,团场职工群众从土坯房搬进了新楼房,淘汰了原来的牛车、马车、轱辘车,春耕春播、“三夏”“三秋”农忙时用上了先进的整地机、播种机、收割机、采棉机、拖拉机、大汽车,因为公路变得平展,出行便捷,团场职工使用各种新型的农业机械在农业生产中大显身手,职工群众的劳动强度大大减轻,劳动效率显著提高,职工群众收入也越来越高。

如今,所到之处都是四通八达、宽阔平坦的标准公路,平展展的公路直接通到了职工家门口,大大改善了团场职工群众的生活。购买摩托车、小汽车的家庭越来越多。我想,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党和政府给广大人民群众铺就的平安之路、幸福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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